Kitsch

*给可爱的玻~非常感谢你！以及请原谅我的龟速和基本没有的文力

夜晚的教堂一片寂静。信徒点燃的短短蜡烛在烛台上安静地燃烧，烛光摇曳，唱着无声的颂歌。彩绘玻璃随着月光碎了一地，在地上闪着光。十二门徒的静静伫立在两旁，看着教堂里的一切。

芥川在圣台前缓缓跪下，微微仰头虔诚地看着面前的人：“太宰先生，请重新为我洗礼吧。”

太宰治将缠满绷带的手轻轻放在芥川的头顶：“芥川，你愿意背叛耶稣，让黑暗成为你个人的救主吗？”

“我愿意。”

于是清冷的水从他头顶一点点流下。不是点水礼，亦不是浸水礼。这都没有关系。点水礼和浸水礼是属于上帝的。而他接受的是来自太宰先生的独一无二的洗礼。水沾湿他微微发白的发尾，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流下，在下巴处汇聚成水珠，终于顺从了召唤向下坠落，吻上他的白衬衫。衬衫被沾湿，显露出皮肤的颜色，是常年生长于幽暗之中的苍白。

月光照射进来，地上投下巨大的十字架的阴影，两人的影子在十字架之下融为一体，深深扎根于黑暗之中，是从黑暗中汲取养分而长出的花。

芥川温顺地闭着眼，感受水从眼睑上流过的凉意。闭上眼的世界并非是一片黑暗。光线在他眼睑上投下白色的斑驳光影。他是尚未出生的浑身赤裸的婴孩，那斑驳的光影是对他的邀请，他满怀期待，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这个人间。

他感受到头顶的暖意，眼睑上不再有水流过。

他慢慢睁开眼。

穿着米色披风的青年正微微低头，看着他微笑，鸢色的眼睛像熠熠生辉的宝石。

那便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世界。

感谢读到这里~